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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大史上最年輕的正教授: 畢生認真 飽嘗苦頭

2009-07-13 14:10:13中國新聞網(wǎng)

        季羨林

  2009年6月3日下午,唐師曾到301看季先生,季老題寫《珠江的故事》。

  7月11日上午8時50分,著名國學(xué)大師季羨林先生因病在京逝世,享年98歲。得知消息后,其生前好友唐師曾撰文紀念,題為“季羨林走了”。文章回憶了與季羨林先生最后一次的見面,以及季羨林先生生前的點點滴滴。

  唐師曾最后一次見到季羨林先生是在2009年6月3日下午,他到301醫(yī)院看季先生,季老為老鴨題寫《珠江的故事》。6月4日一早,唐師曾南下廣東,采寫《珠江的故事》。廣東赤日溽暑,驚悉恩師往生,唐師曾心比冰寒!吨榻墓适隆肥羌玖w林老師布置給他這個學(xué)生的最后一篇作業(yè)。

  唐師曾還找出了自己寫于1995年的文章,稍作修改,紀念季老。

  文章稱,季老對事認真,對人認真,對學(xué)問更認真,事事講資料、講考據(jù)。一日我與人民出版社、中央電視臺兩位校友到季老先生家閑坐,一學(xué)兄說起張中行應(yīng)算季老同學(xué),季老側(cè)首思索半天,認真答道,張中行年齡比我大,上學(xué)比我早,畢業(yè)比我晚,應(yīng)稱校友,不是同學(xué)。該學(xué)兄又問錢鐘書學(xué)問如何,季老再次側(cè)首思索半天,說雖是同學(xué),但隔行,從未研究過。對未研究過的東西,無法評論。這種刻板的認真,也許是季先生早年留德的印記。季羨林現(xiàn)在能操8種語言,印度梵文、小乘巴利文、隋唐古土火羅文、俄文、南斯拉夫文、德文、中文。問其哪種外語最最擅長,答曰應(yīng)該是德文,第二次世界大戰(zhàn)期間,季羨林在德國住了十年,身上的語言功夫,大多是當年在德國奠定。

  季羨林是北大歷史上最年輕的正教授,1946年第二次世界大戰(zhàn)結(jié)束后,35歲的季羨林從德國回國,立即被北大校長胡適、傅斯年聘為教授。在北大前一代大學(xué)問家陳寅恪影響下,季羨林走上印歐古典語言的治學(xué)之路。以后歷任東語系主任、北京大學(xué)副校長。“現(xiàn)在人常講機遇,佛家叫‘因緣’,我的一生全然由于因緣。”至于選中梵文“全因偶然旁聽了陳寅恪先生的梵文課”。一直到現(xiàn)在,每說到恩師陳寅恪都免不了珠淚潸然。“此后半個多世紀的燕園教學(xué)生涯里,季老在東西比較文學(xué)、原始佛教語言學(xué)、印度中世紀語言學(xué)、吐火羅語義學(xué)、梵語文學(xué)諸多方面作了深入研究,奠定了泰斗地位。

  幾十年來,季老每天凌晨4時準時工作,直到晚10點,認真得讓人無法置信。作為總編之一他參與編纂了《中國大百科全書》、100多卷的《傳世藏書》,目前正領(lǐng)銜主編1000多卷的《四庫全書存目》、編輯數(shù)十卷的《季羨林文集》。緊張工作之中,季老對國內(nèi)外來信,每信必復(fù),透著貫穿一生的嚴肅認真。

  對學(xué)問如此,對生活亦如此。季羨林將文化大革命中在北大蹲牛棚的血淚經(jīng)歷仔細回憶,認真撰寫后,交中共中央黨校出版,命名《牛棚雜憶》,意在教育國人。畢生認真的季羨林也曾因為過份認真飽嘗苦頭。1968年被打成黑幫之后,勞苦致病,甚至不能行走,自己爬行了兩個多小時才找到醫(yī)生。事事認真的季羨林尊從革命指示,主動自報家門“是黑幫身份”。不料原本滿懷階級感情的醫(yī)生聞言立即變了臉,由春風般的溫暖轉(zhuǎn)變到嚴冬一樣殘酷無情,一臉的革命人道主義,更不用說治病救人了。

  唐師曾還回憶說,1979年,我在北大國政系上一年級,社科院一位前輩托我給季老家?guī)|西,推開朗潤園北面某某公寓一扇木門,季老先生正坐在重疊如千山萬壑的書堆中用功。堆在桌上的各種參考書比我還高,書中夾著紙條、卡片、種種索引,一副做大學(xué)問的認真樣子,令我肅然起敬。我冒失地往沙發(fā)上一靠,竟壓著一堆睡覺的貓咪。季老是中國的國寶,貓咪是季老的家寶。20年彈指過去季老還是當年那身藍布中山裝“我很保守,到哪都這么穿”,季老的貓或死或丟換了一批又一批,當年他撒在未名湖后湖朗潤園一帶的蓮子已是一片殘荷。日月荏苒,可季老侍弄小動物、接人待物、研究學(xué)問依舊認真如故。

  文章還提到,大約是上世紀80年代吧,季先生過生日,我記得在二教。當時的北大校長丁石孫來祝壽,說:“我是搞數(shù)學(xué)的,對季先生的學(xué)問不太懂,為此,我就不多說什么了。季先生在北大一輩子,對他的人品,你們比我還了解,為此,我就不說什么了。”

[標簽:哲理故事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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